17. 毕业照（2）
LSY（我）- WLJ（她）
2022.5.6
拍照那天是星期五，如果没有这活动的话，应该是初中阶段第一节历史早自习。
自从上次模考后就分别加了一节政治历史早自习，政治早自习这东西对我来说倒是个好事，但一想她带四个班，就多了四节早自习，多少懒觉被剥夺，高兴就不自觉消失。
嘶，我还是希望她多休息点别太累了，上次她告诉我们说她加班加点批卷子到凌晨一点也是这个想法。
初夏清晨六点半钟的朝阳已经照亮了目光所及的每一个地方，教学楼上“师以育人为本”几个新刷了红漆的大字被映得闪闪发光。虽然才六点半，但教室里已经聚了一大堆同学——我们班是要求六点三十五到校的。无比耀眼的大片金色攀上了墙面上的“中考加油”四个用红色马克笔书写的字，下面的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包括但不限于目标、文案、抱怨以及展望未来。
光热情洋溢地洒满了教室，落在我们身上。这些少年本来就是蓬勃的初阳，是朝气本身。
那一刻，光芒与光芒相遇，融合得更为耀眼，让人久久难以忘怀。不知在以后的某天我是否会想起：那天有怎样的活动，那天有怎样的清晨，少年是什么模样。
刚到学校不久老班就组织全年级同学下去拍照，历史早自习都没来得及上。按身高从高到低排横行，学生站着的四行，老师领导们坐着的一行。
站到台阶上后就会直面着太阳，亮得使人睁不开眼。
大家脸上都笼着一层金色。大家都眯着眼，整理差点拉不上去的校服领子。
我打开了我的相机，以学生的视角记录着这一切。
但我不理解。
我确实不理解。
我好歹将近一米七。
为什么会被老班安置在第一排啊喂？！第一排不都是比较矮的同学站的吗？！难道一米六八在中学牲里也算小是吗？！
还是第一排的c位！！！
直直面对面前坐着的领导的大油头！！！
我无奈地站在中心位置，看着旁边的策英，满脸苦笑。
自从开始排队形就在盼着她的到来了。拍毕业照这种事情，科任教师是毫无疑问要参加的，这点倒完全不用担心。
还没有走上台阶时我偶然转头一瞥，便看见她从宿舍楼方向走进身后的教学楼，心里不知怎么更安稳了些。
因为她昨晚告诉我“穿好看点”，我估计着她会穿的很好看，然而事实也是这样。
可是有黑色丝带蝴蝶结的白衬衣和牛仔背带裙也太容易让我心动了吧……！！！
怎！么！这！么！美！啊！！！
我们在台阶上排好队后，她和其他几个老师一同走出来，先停在了队伍左侧看着我们。
如果说，从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开始澎湃，而这时她正式出现，我便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ohhh！你看LJ穿的好好看！”策英示意我快点看她。
“啊啊我知道我看到了......”我又朝那边瞅了瞅，视线全在那一个人身上，接着整个人俯在策英身上，抑制不住地开始嚎叫：
“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她真的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整整几分钟，吸引来了一部分周围同学的注意。
站第二排的一个女生带着笑看着我问：“哎呀LSY这是看到谁了～”
我嘴角上扬地回看着那个女生，接着继续趴在策英肩头嚎叫：
“呜呜呜嗷嗷嗷嗷她！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啊！！！”
当地理老师从队旁边走过时，我班集体发出惊叹并鼓掌。
“可恶地理老师也穿的好好看啊啊啊嗷啊！碎花裙裙赛高！”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对着我们的老师嘶哈嘶哈了……但是太好看了啊啊啊啊啊啊......！”
策英可能全程无奈拍拍我。
她被安排坐在第一排靠左边的位置，距离我的中点还隔了好远。
我一直向左瞟着。
嗯……她把眼镜摘下来了？我觉得她带上更好看诶。
“来啊，都看镜头，笑一个，都别板着脸！”摄影师阿姨已经架起了照相机。
「千万别笑，千万别笑，你忘了你小学毕业照上笑成什么样了吗？你看起来像个海豚。」
饶是我昨晚成千上万次告诫自己，但当相机被举起的那一刻，我最终还是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大家都没憋住笑，一齐轻笑了起来。
阳光使人的眼只能成为一条缝。
快门记录下的那天早上的那张集体照明媚而灿烂。
灿烂的是我们呢，还是阳光呢？完全分不清楚，但分不分得清有那么重要吗？
我时不时将身子向前探，偷偷看看她。在我感觉我的表情已经僵住的时候，照片拍完了。
好快。大家已经纷纷离开台阶回了教室，而我的心思还在队伍左边放着。
——好像是第一张同框照片啊……
第一张就是毕业照了，听起来像是开始即结束。
大课间时又组织着拍了一次。不同清早的正规，这次更活泼了——我们班排了两种形式：先是所有学生坐在地上围成圈，老师们盘腿坐在圈里；接着学生坐着摆成汉字“九”，老师在旁边站成一列拍成阿拉伯数字“1”。
我又将相机高高举过头顶，录着一群坐在地上不安分的大家，我们吵吵嚷嚷说说笑笑，黑色发丝都被阳光染成棕金。
她穿着牛仔背带裙非常不方便盘腿坐......好几次尝试后老班把她拉了起来：
“小W，你就这样侧着坐在最边上，诶对，就这样侧着坐。”
小W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很亲切乃至可爱的样子。
所有人都安顿好后，摄影师爬上旁边教学楼。
“看镜头——”
我们纷纷抬起头，阳光像锐利的刀子扎进眼睛。
眯眼快眯成月牙了，我们中的很多人简直完全不想抬头。但老班之命不可违（“都把头抬起来！”），只能忍受着眼瞎的风险。
隔着一些距离和不安分的同学们，我的眼神很少从她身上离开。她脸上一直带着笑，抬头看着镜头及烈阳。
所以我脸上的笑也没停下来过。
“摆个这个姿势！”摄影师将两只手弄成叶子的样子，放在下巴下。be like：
😄
👐
（我的脑子此刻自动播放：送给你小星星，送你花一朵......）
不。
要。
啊。
好。
中。
二
啊
！！！
我两首托着下巴，回头看到她也笑着摆好姿势。
她的脸比起其他老师本来就很稚嫩，姿势这么一摆，笑起来，苹果肌微微凸起。
嗯……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太可爱了！！！我一刻不停地在心里咆哮，
排第二张时，老师们摆“1”时由低到高排序，她站在最后，整个教师群体中最高的存在。那个动作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她一直......蹦蹦跳跳的......
我低下头抱住膝盖，目的是藏住满脸的笑。
我迟早会被她可爱死（
向上看，向上看。我们摆好姿势，扬起嘴角，镜头记录下的是我们最美的年华与模样，我们依旧稚气未脱、怀揣蓬勃，盼望追逐朝阳与星辰。
“三，二，一，茄子——”
快门被按下，一张又单薄又厚重的集体照，从此封存了我们三年的光阴。